2015年12月14日 星期一

《如詩的地毯:喀布爾男孩成長記》



  久違地終於出現了令我感興趣的題材──《如詩的地毯:喀布爾男孩成長記》。比起那些奇幻、推理的文學作品,訴說一段歷史的真切故事,總來得更加引人入勝。當然並不是批評其他類別的文學作品,只是在我個人喜好上特別如此而已。

  這本書寫的是關於作者的家族,以祖父為首,一大口子人在阿富汗內戰及塔利班政權統治期間的故事。有時候我們很難想像,不只是總生活在平和世界裡難以想像的戰爭的殘酷,更無法相信的是這些真實發生的事件,它的時空竟與讀著這本書的現在,並沒有太遙遠的距離,這才是令人心情更加複雜的地方。

  我喜歡作者的筆觸,無論從他一開始描述一家子五十幾個人在喀布爾的大房子裡生活的情境,或是後來移居借住在距離喀布爾一個山丘的朋友的城堡山莊裡,又或者後來家族各自分散後,作者成長後的生活,細膩的描述讓人很有畫面,一點也不覺得繁瑣累贅。要能夠把「日常」記錄得很細緻,那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就連明明故事裡炮火隆隆,但作者的敘事方式卻不會故意把它寫得精彩刺激或高潮迭起,作者只讓人完完全全進入這個故事裡,所有的敘事都只是生活的一部分。

  此外,作者筆下書寫家族人物的方式,也很微妙。在這本書裡,角色最鮮明且立體的,莫過於作者的祖父,彷彿透過作者的書寫,我們也認識了祖父,知道他愛讀《阿富汗在歷史的進程》以及《佛洛伊德心理學著作全集》,就算面對惡人威脅也不卑不亢,連自己生命快要走到盡頭時,還能笑著要家人張羅著一起吃頓阿富汗人愛的抓飯。但相較於祖父,其他家族的人物就不太一一敘明個性和來歷那些的。

  其實,以作者的功力,就算是這樣偌大的家族,把每個人都清楚描述也不成問題,但作者想表達的,卻是希望讓更多的人們,了解在阿富汗有無數個像他們這樣的家族,他們都經歷過了這些殘酷的戰爭,曾經溫馨美好的家園被無情的炮火轟出一個個窟窿,也把家族轟得流離四散,儘管他們最後還能夠回到原來的那個家園,但卻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孩子們彼此愉快地鬥風箏的地方了,但他們依舊熱愛著這個他們的莊園,他們的國家──阿富汗。